郑建党
她是一位从雄安走出去的新闻媒体人,20年来,兢兢业业,恪守职责;她是一位从新闻行业跨界到作家群的媒体人,历时四载,完成了一部长篇历史小说《铁肩铮骨杨继盛》;她是一位奔波忙碌着的文化公司老总,正在为传播雄安新区的优秀文化竭尽全力。她就是雄安新区容城籍资深媒体人郑建党女士。
记者:你是从雄安走出去的媒体人,请谈谈这些年来的感受?
郑建党:从走出校门那天起,我就一直在媒体工作。最初在容城县电视台做新闻采编和主持工作6年,后来到了河北电台做广告策划和经营工作10多年,期间,还有一段短暂的省级报人的经历。这几年,我从体制内出来,运营公司继续电台工作,从节目制作到广告经营,实现自己做“好听的、纯净的、绿色的”电台梦想。
回首20多年的媒体生涯,对我来说是个“意外”。我四岁才开口说话,六七岁时,说话还连不成句子,常常被人“讥笑”。因此,我从小喜欢安静和独处,善于观察和思考。人们对广电人的印象就是“说话”的工作。所以,我偶尔提到这段“无言”的童年经历,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当我拎着一堆业务证书和荣誉证书离开县台时家人不解,当我离开省台自己做公司时有人诧异,当我跨界当作家时有人说我疯了。我,只是喜欢自我挑战。
记者:作为媒体人,你是如何创作出《铁肩铮骨杨继盛》一书的?
郑建党:我从小听老人们说“容城三贤”:元代理学大师刘因(静修先生),明代谏臣名士杨继盛(椒山先生)和清初北学宗师孙奇逢(征君先生)。后来,我到容城县电视台工作,到县志办采访时,从小萦绕在脑子里的“三贤”终于“真实地展现在我的面前”。恰恰是这次采访,杨继盛莫名地“揪”住了我的心。
1998年,我到了河北电台工作。生存和生活的压力,使我无暇思考当年那一“揪”究竟是什么?直到2014年,与我合作的电台达到5家,可谓诸事缠身,社会的浮躁之气也影响着我。有一天,我静下来思考:人不应该只为了活着而活着,也不能只为了挣钱而忙碌,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,做一件有价值的事情。想到这儿,沉寂在心里多年的那一“揪”,突然在记忆中被检索出来,且一发不可收。细品椒山先生杀身成仁的气节又是一“震”,震撼的是我的灵魂。我不禁向生命大声诘问:“这样一位有侠义气节的民族脊梁,缘何只沉寂在史册?”一种强烈的念头,促使我要做一次人生的极限挑战。我到容城县委宣传部,与时任宣传部长的刘彦坤和常务副部长王凯毛遂自荐说:“我要为杨继盛立传!”
由于当时我手头史料较少,不仅要“接地气”,还要写出本土风物乡俗。于是,我选择了小说体裁,再发挥广播人的优势,录成有声书,实现大众传播。此前多年,我只为工作而写,驾驭一部以先贤为主题的长篇历史小说,其难度可想而知。但我坚信:凡事只怕用心。历时4年,一部33万字的长篇历史小说《铁肩铮骨杨继盛》终于在2018年11月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。此时距离1993年已过去25年,也是我离开容城整20年。
当时,有人曾劝我用网名“郑四小姐”出版《铁肩铮骨杨继盛》,更能抓人眼球,但我认为本名更符合椒山先生浩然正气的“气质”。我相信:人如名,名如文。
记者:史学界把杨继盛定义为著名谏臣或大明硬汉,请谈谈你理解的杨继盛。
郑建党:杨继盛因赫赫“两疏”即《请罢马市疏》和《请诛贼臣疏》,而丹心照万古。他因第一疏被贬狄道(今甘肃省临洮县),一年后又获“半岁四迁”的殊荣,上任京城兵部武选司员外郎。不久,他便以第二疏弹劾贪腐权相严嵩,还朝廷清正廉洁之风以报君恩。不料,奸佞当道,椒山先生入狱受酷刑后被扔进死牢,且断医断药。他用一个瓦片“自割腐肉,自断腿筋”,凭借超强的意念活成了严嵩的噩梦。
这样史无前例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,说他是著名谏臣、大明硬汉,恰如其分。也正是椒山先生的浩然正气,使他的生命太过短暂,似乎遮蔽了作为儒家士人博学多才的一面,以至于雍正年间进士、直隶博野县人尹会一在编写《续北学编》时,将杨椒山收录北学大儒却鲜有人知。椒山先生从小天赋异禀,留下大量诗词。他在狄道办超然书院、疏通河浚、整顿褐市、开发煤山,被百姓尊为关西夫子和杨父。可以说,杨椒山文韬武略,既有文臣的博学多艺,又有武将的侠肝义胆,是集侠义风骨、诗词书法、音乐律吕、治世之才于一身的儒家士人。清初大儒孙奇逢在《杨忠愍公传》中曰:“明代忠臣多矣,其忠烈震动天地者,公之外曾有几人?……皆曰椒山可语进道矣,……岂不足为道学之宗哉?”
记者:《铁肩铮骨杨继盛》出版恰逢雄安新区设立一年多,从媒体人跨界作家。这其中你有何感慨?
郑建党:是啊,我决定为椒山先生立传时,家乡还是容城县。书出版后,家乡已经是举世瞩目的雄安新区了。有人说我“幸运”,有人说我“赶对点儿了”……我说:“任何一份初心和努力都不会被命运所辜负!”正如这几年我运营电台,前期无论多难,我都坚守“打造品牌电台”的初心,得到广播界的认可。而我写书的初心,只是与先贤椒山先生“一面缘分”的一个交代,抑或还愿,是我生命中一件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。从媒体人“客串”作家,我还不太适应,曾自嘲地说,是“媒体人出门打了一次酱油”。然而,一年来因书而起的故事使我感叹:书,只是“故事”的开始。
在我的书出版3个月后,一位容城人找到我求助说,“希望将父亲留下的大量椒山先生遗稿面世!”他的父亲是容城的文化名人杨秉诚,曾发表和保存有大量的椒山先生作品。我看后感到很震撼,经与容城三贤文化研究会会长王凯沟通,决定出一本纪念杨秉诚先生的“椒山特刊”。我牵头把特刊作为容城文化界的一项公益善举推出,先后有多位容城人做公益编委,特刊即将出刊。用椒山先生的话说:“人心莫高自由生成造化,事由天定何须苦用机关。”寓意我的《铁肩铮骨杨继盛》付梓可谓恰到好处。
记者:作为媒体人、作家与文化公司老总,你在未来雄安文化建设中有何期待?
郑建党:做媒体是我的主业。作家对我而言仅是一种机缘。正如《燕赵晚报》副总编辑杜世国说,郑建党是被“闪电”击中的那个人,但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幸运。我将“听从内心的声音,追寻先贤的罗盘。”未来的雄安将是一座高科技的智慧之城,在艺术文化领域将有更多的发展机遇,在融媒体时代,我将发挥媒体人的优势,为家乡的文化建设做好传播和传承工作。(记者 王渊)